乌克兰“割地”，可能成为唯一的停战方案

在即将到来的美俄元首会谈前，特朗普的割地言论已在欧洲敲响警钟。他8日谈及潜在的和谈协议时说：“我们会进行一些领土交换，以利于俄乌双方。”

对乌克兰和欧洲来说，最糟的情况是，特朗普会晤普京后同意让乌克兰割让大片领土给俄罗斯。普京可借此先与美国达成协议，然后将其作为既定事实强加给乌克兰。

在英国《金融时报》作家拉赫曼看来，这与1938年的《慕尼黑协定》相似。当年，捷克斯洛伐克政府未能出席慕尼黑会谈，国家命运被他国决定。现在，泽连斯基也没有受邀出席阿拉斯加会谈，但谈判桌上摆着的是乌克兰。

为了避免被晾在一旁，英、法、德、意等欧洲国家10日发表联合声明，要求让乌克兰参与和谈且和谈只能在停火的前提下进行，强调乌克兰领土边界绝不能被俄罗斯武力变更。泽连斯基也接连发声，拒绝割让任何乌克兰领土。

现实来讲，乌克兰和欧洲躲不过一点：在想要达到的目标和可以实现的目标之间，存在着极大落差。乌克兰坚持不放弃任何领土确有正当性和原则性，但实现这一目标存在极大难度。

首先是前线的僵持现状。俄罗斯在乌东四州缓慢推进，6月末已宣布控制卢甘斯克州全境，在其余地区也占领较大片领土。更重要的是，这场战争对于俄当局来说是一场关乎政权生死的大仗，即便困难俄罗斯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到底。除非美欧持续并加大支持力度，否则光凭乌克兰自身很难将失去的领土收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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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次是美国的支持摇摆不定。美国副总统万斯10日接受采访时再次提及，美国将不再直接资助乌克兰的军事行动，而是让欧洲从美国购买武器来支持乌克兰。

万斯表示，美国将尝试通过谈判找到让俄乌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，“让他们能够相对和平地生活，不再发生杀戮”。他称：“这不会让所有人都非常满意，俄罗斯和乌克兰最终可能都会对此感到不满。”

对于特朗普来说，最重要的目标是让俄乌实现停火，以获得能够对外宣传的漂亮成果，而不是让美国越陷越深并违背“美国优先”的外交政策。在泽连斯基发表拒绝割地言论后，特朗普11日对此表示反对。他说：“我和泽连斯基相处融洽，但你知道，我不同意他的所作所为，非常、非常强烈地反对。”

因此，领土问题最终可能会落脚于乌克兰事实上而非法律上承认俄占领土。同时，乌当局需借牺牲领土获得有力的安全保障，以避免战争被再次重启并维护自身在民众中的支持度。泽连斯基11日表示，如果没有对乌克兰明确的安全保障，任何协议只会给俄方再次集结兵力的机会。

回顾过去俄罗斯的“吞并史”，事实承认被占领土并非不可能。1940年，苏联通过军事干预和政治施压，迫使波罗的海三国以“加入苏联”的名义被正式吞并。苏联这一行为从未得到美国和大多数欧洲国家的法律承认，但波罗的海三国被吞并成为了既定事实，直到1990年恢复独立。

1940年代，芬兰与俄罗斯打过两场战争，最终的和谈协议涉及芬兰向俄罗斯割让约10%的领土。战后的芬兰也被迫保持中立，以避免激怒俄罗斯。但至关重要的是，芬兰保留了法律独立和民主制度，这使它得以成为一个繁荣、自由和成功的国家。

鉴于此，芬兰总统斯图布认为，确保乌克兰的未来需要考虑三个问题：独立、主权和领土。乌克兰无需在三个领域都实现100%的目标，也能在这场战争后拥有积极的未来。如果乌克兰能够保持法律独立和民主制度，那么做出一些事实上的领土让步虽然痛苦，但或许可以接受。

8月8日，乌克兰基辅上空，一架俄罗斯无人机引发的爆炸点亮了夜空

在主权问题方面，俄罗斯曾要求对乌克兰自主制定路线的自由进行严格限制，包括限制乌克兰军队的规模和能力，以及禁止乌克兰加入北约。

乌克兰显然无法接受任何可能损害其自卫能力的军事限制，但如果允许乌克兰继续推进加入欧盟的进程，那么其加入北约一事可能可以被暂时搁置，尤其是考虑到乌克兰在可预见的未来加入北约似乎并不现实。

说到底，任何美俄在阿拉斯加达成的协议，都只是俄乌和谈复杂进程的开始，而非结束。乌克兰和欧洲知道，他们需要顺应特朗普来打持久战。这并非一个好的选择，但已是他们目前所能有的最优解。